最近,学术界发布了一篇关于生育率的报告,引起了广泛关注。报告指出,随着老龄化进程的加剧,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已经占到了总人口的23%。与此出生人口却在持续减少,尤其是2019年相比2018年减少了约300万,而2020年与2019年相比又少了400万。尽管已全面放开二胎,但人口出生率并未出现显著回升。换句话说,十年后,年轻劳动力的数量将明显不足,未来的人和劳动力市场的潜力正在逐渐缩小。
更让人担忧的是,当前不少年轻人宁愿从事外卖配送等零工工作,也不愿进入工厂、投身制造业。那么,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深层次问题呢?为什么年轻人对于工厂的工作如此排斥?为何大家普遍对工厂工作持有负面看法?
曾在工厂工作五年的小王给出了他的看法:“在工厂上班,白天和夜班之间轮换,工作时间长达十多个小时,拼命工作,工资却是按时计件结算。更糟糕的是,经常会被上级无理指责。尤其是夜班,一熬就是十多个小时,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却挣不到多少钱。”他继续说道,“外卖配送就不同了,工作时间灵活,收入与努力挂钩。一般人可以挣三四千块,努力一些能拿到四五千,而拼命工作甚至可以挣到千,收入没有上限。而且,没有必要通宵加班,去工厂工作,可能连自己都不如那台机器了。”
另一个在汽车制造业流水线上工作了十年的小刘,回忆起自己的工厂经历时表示:“我是做汽车装配的,工作时间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接着是从六点半到十一点,整个一周只休息一天,几乎快把身体耗尽了。白天没精神,晚上又因为长时间的疲劳失眠。工厂的工作很压抑,根本学不到技术,流水线上的工作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而且没有休息时间。吃饭的时间也仅有半个小时。每分钟得装配一辆车,一个小时就得完成六十辆,忙碌的节奏堪比卓别林的经典电影。连上厕所都得找人帮忙看着。”
小刘说,他每个月拿四五千块,缴纳五险一金,可是干了十年,实在是后悔莫及:“如果让我重新选择,绝对不会再进入工厂工作。那时毕业后,想着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就去了。现在想想,学一门技术比什么都强,特别是一些好的技术,随着年龄的增长,它的价值会越来越高。我现在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工厂也不会养闲人。如果没有病,干不动的就会被辞退;一旦生病了,可能就只能病退。”
在工厂工作了五年的小敏则认为:“90后不喜欢被束缚,而外卖配送的自由更符合他们的需求。工厂的管理就像对待机器人一样,工作过于严格,员工缺乏自主性。虽然工厂管理松散,但如果管理不到位,可能就会发生大,产品的质量也无法保证。”
她还表示,未来随着70后逐渐退出职场,90后和00后也不愿意进入工厂工作,工人的薪酬待遇可能会像日本那样,一线工人的收入甚至会超过部分主管。
从这些在工厂工作的人的经历来看,可以看出工厂确实存在很多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外卖配送、快递员等工作,而宁愿避免那些天天面对机器、忍受高强度加班和上级批评的工厂工作。
那么,如果年轻人普遍不愿进入制造业,谁来接替他们的岗位?这个问题对于许多企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老朱经营着一家小型工厂,他说:“我现在的工厂里,员工几乎都是四五十岁的‘大爷大妈’。我招工的时候,看到年轻人就不敢聘用了,招来的年轻人干几天就走了,根本无法留下他们。现在工厂里,100名员工里,几乎全是45岁以上的人。年轻人根本不喜欢我们这种小工厂,我也留不住他们。”
对于这一现象的背后原因,老朱感到十分无奈。无论是他的小工厂,还是其他制造业企业,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年轻人不愿意进工厂,制造业的未来似乎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