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色彩浓厚的蓝天下,有一辆充满岁月的痕迹的蓝色三轮车,车体镌刻着岁月烙印的疤痕。当它驰骋起来时,发出特有的轰鸣声,并且烟囱中喷吐着黑烟。三轮车的两侧涂着同样的方块字——时风。每当这辆三轮车驶入小区,便意味着那些常年致力于绿化工作的老先生们又到了。
其中四位老先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位老先生身材高挑,面容宽阔,浓眉之下是满头的白发,年轻时定是个英俊的男子。我们称他为“俊朗老者”。第二位老先生身材干瘦,面庞呈深红光滑之色,肩膀一高一低,说话声音细腻如画眉鸣叫,鼻子又尖又长且弯,大家习惯称呼他为“鹰钩鼻老汉”。第三位虽不高大,但体格敦实,犹如山腰的垛石,说话带有浓厚的平阴腔调,我们称他为“平阴之声”。第四位老先生身形瘦削,让人担心在煤堆中他会被一起装上运煤车,他的棱角分明,仿佛一块石雕,因此被大家称为“石雕老者”。至于第五位和第六位老先生,他们的形象在我心中就逐渐模糊了。
他们一年的劳作以春天开始挖树坑为标志。树坑分为两种:一种是用于栽树的深直坑,需要耗费大量力气;另一种是用于浇树的平浅坑。前者多由“平阴之声”和“石雕老者”承担,可能是因为他们年轻力壮。而后者则由“俊朗老者”和“鹰钩鼻老汉”负责。
初春的土壤坚硬如石,镐锄难以深入。我们可以看到挖坑的老者们满头大汗,身上的衣物随意挂在树上或丢在地上。他们灰暗的色彩与新绿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相比之下,刨浅坑的老者们则显得较为轻松,他们用铁锨在树下刨挖、整理,只要能挡住水就行。他们边聊边工作,其中“鹰钩鼻老汉”的声音细腻而独特。
树坑挖好后即开始栽树与浇水工作。栽树过程较快,但浇水却持续不断。对于那些难以治愈的草坪,它们需要大量的水来维持生命。浇水工作从开春持续到雨季,当雨水充足时才得以结束。长长的水管像蛇一样在院落中游动,清水从塑料管中流出,滋润着花草树木。尽管看上去这并不费力,但这些老者从清晨到傍晚总会累得筋疲力尽。
随着寒冬的过去,人们走出居室,在院落中享受春光。孩子们在浇过水、刚刚苏醒的草地上嬉戏玩耍。这时,那辆时风牌三轮车由小老板驾驶着,载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
随着雨季的到来,他们不再需要浇水,但新的挑战——杂草的生长——摆在了他们面前。如果不及时拔除杂草,草坪将被蔓延的杂草所覆盖。因此他们必须加倍努力拔草。拔草时太阳炙烤着他们,蚊虫也来凑热闹。他们变换着姿势拔草、清理草坪。然而一场雨水过后,杂草又重新生长。
在拔草的过程中,他们的手像耙子一样在地面上劳作,同时也不停地交谈甚至打闹。他们的笑声吸引着我。我手拿蒲扇驱赶着蚊子,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的对话。“‘美男子’”在夏季的忙碌后开始修剪草坪。”割草机由“美男子”操作,其他人则负责将草屑运走。他们在早晚进行割草工作以避免打扰业主午休的时间。
随着秋天的到来天气转凉他们开始为树木喷洒农修剪树枝随后再次割草准备迎接新的挑战——扫落叶。扫落叶的工作从简单到复杂逐渐升级起初只有几片黄叶可扫可不扫但随着气下降树叶开始大量飘落这时老先生们就开始忙碌起来弯着腰不停地扫叶装包搬运而那辆蓝色的三轮车成为了他们劳动的得力助手。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那辆三轮车发动起来冒出一阵黑烟突突地载着那群老先生们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