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胜奇/摄
我的手腕上,戴着一件沉甸甸的银质麻花绞丝镯子。这不仅是装饰品,更是奶奶留给我的遗物。我常想,奶奶若是知晓这镯子会到我手中,恐怕也会感到惊异不已。
奶奶的个性如同冰与火,爱恨都鲜明地写在脸上。母亲并非她喜爱的对象,因此并未继承她的财富和细软。我与奶奶的过往,虽然不算密切,但传承的情感却如涓涓细流,绵延不断。
母亲与奶奶在同一屋檐下共度了半世纪,却未形成深厚的亲情。她们之间主要表现出的情感,是奶奶对母亲的疏离和母亲的敬畏。
听闻奶奶的爷爷是位私塾先生,然而他并未奶奶识字。记忆中的她,虽身材瘦小,却散发着威严。在她的面前,人们往往言辞拘谨,行为规范。如今回想起奶奶,我仍难以找到她欢笑的面容。
奶奶将家里的人分为她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两类。她喜欢的人中,有幸得到她的陪伴和照顾。记得大哥总是被她悉心照料,衣着整洁得体,行为举止有板有眼。其实,奶奶教出来的孩子都很有样。
母亲在奶奶的下,生活过得拮据,但她治理家庭时却显得大度。家中有好东西时,她总会分给邻居一些;有要饭的,她总是热情招待。她的理念是:“人是最贵的,只要人活着,东西随时都可以挣来。”
母亲在经营家庭时展现出的魄力,曾让奶奶感到失去控制权。那时奶奶离开后,母亲便带领我们走进新的家。那是一处田野中的孤零零的房子,一买下来就进行了整修。
我们搬进新家后,母亲待人热情如初。邻居们常来串门、借东西或只是闲聊几句。这种热情待人的态度并未因搬家而改变。
如今奶奶已故去多年,她的影响仍在。尽管她的离世让家族失去了一个主心骨,但她的威严与智慧仍在我们心中延续。
回想母亲的种种经历和付出,我们对她的感情更趋向于敬重和感激。她一辈子在示弱与妥协中行走于各种情绪之间,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和谐快乐的家庭氛围。
银镯子在我和我的家族中流转着不同的故事。这只镯子没有固定的主人,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短暂而充满变数。
人的一生看似漫长实则短暂。我终将成为过客,而这只银镯子的命运也如我一般无法预知。
如今的我常常思索着生命的真谛和家族的传承。这不仅仅是对奶奶和母亲的怀念与敬仰,更是对未来充满期待与憧憬。
这只银镯子仿佛成了我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纽带。无论它在何处、在谁手中,都承载着一份情感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