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四起,市声嘹亮,各地的叫卖文化独显特色。通常我们称之为“吆喝”,在民间,它是一种富有韵律的广告方式。农人们售卖自家出产的物品时,往往毫不修饰,直接放开嗓音叫卖,如“萝卜谁来买!”“菠菜谁要啊!”“卖西瓜咯!”
古籍中早有记载,如《韩非子·难势》所述的“自相矛盾”故事,可以说是叫卖的最早文献记录了。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商贩来说,吆喝不仅仅是声音的传播,更是一种艺术的表达。他们吐字清晰,声音洪亮,抑扬顿挫,有时还配以简单的击打乐器,营造出热闹的市集氛围。
比如小炉匠,挑着担子边走边吆喝,内容涉及他所要修理的物品。卖豆腐的小贩在叫卖时,巧妙地处理了“腐”字的发音,避免了可能的误会。卖小鸡的则用升调叫卖,声音嘹亮而拉得很长。
叫卖浆面条的声音尖而长,“浆面”二字发音很快,“条”字儿化后拉得较长。卖粉浆的小贩则拉着一辆平车,车上装满粉浆,沿街叫卖,各有各的特色。
追溯历史,如卖冰糖葫芦在宋朝便已流行,《燕京岁时记》有记载。而现在,弹棉花、换针线等行业的叫卖声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过去,有些小商贩用头发换针线,他们的叫卖声音委婉动听,让顾客感到友好和安全。磨刀剪者的叫卖声高亢有力,余音绕梁。而修补锅盆者的叫卖则显得有些滑稽。
有些小商贩还配以敲打器乐来吸引注意。不同的行业有固定的乐器,如拨浪鼓表示货郎进村了,梆板一响则表明卖油郎来了。
还有些商贩把所售商品编成顺口溜来叫卖,如卖江米糕或老鼠的叫卖词,听起来滑稽却容易让人记住,广告效应极佳。
如今,这些富有乡土气息的叫卖声已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电喇叭的刺耳噪音。人们怀念那丝丝入扣的吆喝声,它带着街头巷尾的乡土韵味,深藏在人们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