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陈美娟望着床头两盏安静的灯火,迎来了她度过的第七千三百零五个分房而眠的夜晚。年轻时的她曾梦想打破命运的束缚,如今步入中年,开始理解《庄子》中那句“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深刻含义。婚姻这盘棋局,起初总认为自己手握主导权,但岁月流转间,才惊觉自己不过是棋局中的一枚卒子。
《周易》中的“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仿佛是老张夫妇婚姻的真实写照。老张年轻时熟读《婚姻心理学》,却在一次五十四岁的生日夜发现妻子依然保存着前的同心锁。历经十二次的现代婚恋咨询调解,依旧难以抵挡月老簿上早已注定的缘分。正如民间流传的俚语所说:“红线缠指绕三匝,不是冤家不聚头。”
周玉兰在《了凡四训》中的经历也颇具深意。“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的警句在她四十五岁那年的一场大病后应验。她搬进朝南的客房,在立秋的夜晚听到了丈夫三十年如一日的鼾声。曾经的她曾试图改变丈夫的睡眠习惯,如今却觉得这声音如同古寺的晨钟般令人心安。老人们常说:“三世修得同船渡,十世修得共枕眠。”原来这“共”字并不一定要形影不离。
李在银婚纪念日收到儿子的离婚协议书时恍然大悟。他当年曾效仿西方的婚姻保鲜术,为妻子定制了三十家规。如今看到年轻人在情感咨询室来来往往,他才明白《朱子家训》中“家门和顺,虽饔飧不济,亦有余欢”的深刻内涵。就像岭南的茶谚所说:“头道茶苦,二道茶涩,三道茶淡里透着甜。”
站在知天命的门槛回望过去,更加相信《淮南子》中的“塞翁失马”的寓言。那些在民政局门口拉扯的怨偶,或许后会在晨练时默契地交换保温杯;今夜辗转难眠的独居者,也许正守某种未了的尘缘。古刹檐角的铜铃在风中轻晃,既不是抗争,亦非妥协,而是历经重重后的圆融。姻缘二字原是天机之笔,凡人所能做的,不过是在注定的命簿上,用半生的光阴书写慈悲的批注。
凌晨四点,陈美娟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响动。那个一向固执的男人正在为她悄悄煨着安神茶。从窗棂间漏进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如同月老当年系在他们腕间的红绳。经过的时光洗礼,这根红绳已褪成暖的细线,静静见证着他们温暖而平凡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