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摆摊以来，胡小伟的酒吧每天都能卖出几十份凉皮、凉面和牛筋面。路过的行人在玻璃窗内窥视，吧台边虽然少了买醉的男女，但酒柜依然暖着灯光，杯盏落满了岁月的痕迹。尽管擦拭干净，等待客人的到来，但灰尘总会再次降临。
胡小伟不再热衷于繁琐的管理，心思都放在了的小摊上。他自问一句：“在北京，我应该是第一个酒吧老板卖凉皮的吧？”
调制凉皮和调酒一样，都讲究手法的技巧。生抽、醋、蒜汁是基础，麻酱、辣椒油是尾调，搭配豆芽、黄瓜丝等食材，就像调制出一杯美味的鸡尾酒。胡小伟手持不锈钢盆，躬身专注，时而舀料的勺子翻飞，回忆起了十年前在三里屯开面馆的日子，如今他重拾旧技，以此摆摊。
5月25日傍晚，朝阳区青年路的109Bar酒吧老板胡小伟正在摊位拌凉皮。他的摊位吸引了新京报的记者前来拍摄。
现学现卖
大鸭梨烤鸭石佛营店的厨师长刘勇，在清晨的阳光下，忙碌于摊位上的蔬菜售卖。两顶蓝色遮阳伞下的九张桌子和四位员工已经准备就绪。车厢里的二十多种蔬菜在十分钟内全部上桌。早起散步的老年人们成为当天的首批客人，半小时内，已经开出了十几单生意。
所有蔬菜的进价和售价，刘勇都了如指掌。定价前，他和门店负责人文敏专门研究附近的菜市场行情。刘勇对员工们说：“如果卖得比菜市场贵，谁还会来我们这里呢？我们只在进价的基础上加20%到25%的利润。”
刘勇的店员们表示，虽然都是第一次卖菜，但大家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新行业。记不住菜价、算错账的情况时有发生，但刘勇总是宽慰大家，卖不完的就拿来做盒饭和员工餐。
眉州东坡泛海店的员工徐叔和队友们一路步行来到摊位地点，带着早餐和热销品，走过10分钟的路程。豆浆、鸡蛋等早餐卖完后就不再补货，其余热销品眼看快卖完时，就会及时联系门店送货。徐叔发现他们所在的摊位位置极佳，周边都是小区，最近的核酸检测点也仅百米之遥。早市和午市的黄金时段，如果能巧妙出现在居民视线中，晚市的压力会大大缓解。
人在店在
大鸭梨石佛营店的摊位上总是忙碌着几个身影，但穿工服的通常只有三位员工。刘勇说，其他员工都是宿舍赶来义务帮忙的，“在宿舍呆着有什么意义呢？”门店总共四十多个员工，当前上岗率仅三分之一。在这个特殊时期，员工可以自由选择离开、留守店内或暂到他处打零工。甘肃籍员工杨梅选择留下摆摊，“工资的话发多少就拿多少，发个保底工资包吃包住我们也很开心。下，在北京这种大城市，有个地方住，饭能按时吃，就很知足了。”她担心门店被止损，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保住这个近十年的老店。
跨越不可能
0776食堂的店长田龙蓉最近喜欢骑着共享单车到周边溜达，学习同行的摊位经验。这家网红餐厅最近开始积极自我更新，推出外卖服务和新菜品。在门口支起摊位售卖熟食。田龙蓉表示，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但员工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好管理，“很少有人闹情绪，辞职的也少。”她感慨道，“之前在最严重的时候，老板、老板娘都没有抛下我们。”现在这个关头，更不能轻易离开。
胡小伟曾经憧憬过摆摊的生活，而现在他真的在摆摊售卖凉皮和牛筋面来维持生计。“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结束。”他和爱人说，“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吃凉皮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选择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等到过去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他还是期待着恢复堂食继续他的事业这次摆摊的经历只是他人生中一次难忘的冒险之旅罢了在面对困境时他依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期待着更好的未来希望所有的餐饮人都能度过难关迎接更美好的未来新京报记者吴淋姝编辑陈晓舒（注：本文涉及的具体人名、地点等细节可能因隐私保护等原因有所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