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初到东北,我曾为普通话发音的不标准深感困扰。于是,我经常向北京的战友请教普通话的正确发音。我发现在声母l和n的发音上,我长时间都存在问题,同时前后鼻音也令我混淆。例如,普通话中的“内”和“累”,在普通话中分别读作nèi和lèi,但在我们西南官话中,我们常常将其读作nuì和Luì,不仅无法分清n和l,连韵母也和普通话有很大差异。经过持续不断的努力,我终于逐渐掌握了正确的发音。
对此,我一直感到十分好奇,为何我们云贵川人总是将nèi读作nuì,将lèi读作Luì呢?这背后是否蕴藏着古汉语的发音痕迹?为了寻找答案,我开始查阅资料。
在线查阅《说文解字》是最简便的方法。据该书中记载,“内”的反切读音为奴对切,也就是说,结合奴的声母和对的韵,可以拼出“内”的读音,这就是反切法。虽然我没有找到“累”的反切,但找到了与“累”同音不同调的“雷”字。雷的读音为鲁回切,即结合鲁的声母和回的韵来发音。
为了验证这一说法,我还查阅了清代的《澄衷蒙学堂字课图说》。在这本书中,“内”的读音与《说文解字》中的记载完全一致,都是奴对切。而关于“雷”的读音,《澄衷蒙学堂字课图说》中是卢回切,与《说文解字》中的鲁回切有所不同。尽管鲁和卢的字形不同,但它们的读音完全相同,其声母按今天的普通话来说是l。将l和ui结合,可以拼出雷的读音Lui。同样,“内”的奴对切发音则是nuì。
通过上述的探究,我们得以明白,现代汉语普通话中的内和累读作nei和lei,而在西南官话中读作nei和lei则是古汉语的发音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