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驾车行驶五十余公里,我回到了丈夫的故乡——那片名叫鸡毛塘的静谧山村。这里的山水景色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在故乡的葱葱绿意中,那座高高的石山、繁茂的土坡植被、或是幽深的树林里,安息着那些我未曾谋面的夫家祖先。比如公公的曾祖父或祖父等先辈,当然还有公公的父母以及他的叔叔。
公公的父母,我称他们为阿公阿婆,一直与他们的小女儿——我称之为小姑——同住。阿公是位工程师,退休后有着丰厚的退休金,每月高达八千余元。阿公阿婆对小姑十分宠爱,因此小姑一直照顾着他们,直至阿公离世。我曾对小姑的孝顺深感敬佩。
阿婆先行离世,小姑对阿公的照顾无微不至。阿公离世后,小姑竟将阿公工资卡中的钱财尽数取走,连办理后事的费用都是兄弟姐妹们平摊的。公公对小姑的行为虽有所微词,但念及她曾对父母的悉心照料,也只得默许。小姑的两位亲姐姐却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她们认为钱财应当平分。三姐妹为此事多次争执,最终小姑虽得全部钱财,但姐妹间的情谊已所剩无几。
再来说说公公的叔叔吧,我称他为叔公。他比公公年长十岁,膝下无儿无女。在叔婆过世后,公公便将他接到身边照顾。在小区为叔排了保安的工作,并帮他缴纳了养老保险。平日里叔公自己烹饪饭菜,居住在保安室中。每当我们烹饪时,也会多做些送去给他。然而后来叔公选择不再做保安工作,执意返回老家生活。公公虽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出资在老屋旁建造了一座水泥楼房,并置办了家具供他使用。叔公在老家种菜养鸡,与村里的老人们交谈聊天,生活也显得悠闲自在。
时光荏苒,叔公的身体时好时坏。于是公公便将他接回县城与我们同住,我们一家人对叔公悉心照料了近三年时间。在他生病期间我们轮流陪伴照料他,病情也得到了明显好转。
就在叔公远在南宁的干儿子突然归来提出要带叔公去南宁治疗。叔公喜出望外并带着他的退休金银行卡随干儿子离去。然而五日后我们却接到了叔公离世的噩耗。在叔公的灵堂上我看到了一张曾经慈祥但如今却显得异常消瘦的脸庞。叔公离世后他的干儿子认为叔公有私房钱存放在公公处多次暗示公公交出这笔钱财这令公公感到崩溃与心寒。
如今那座老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那片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中只有每年的清明节那日会显得格外热闹一些族人在那里进行祭祀活动好像只是完成一项任务似的完成了这一所谓血缘关系与亲情的传承现在那一份本应深情的团聚似乎只剩下了无关紧要的寒暄想必这情景如果已故的阿公阿婆和叔公能见到的话也定会为之泪目吧……
家族间的情愫终究还是在这岁月中渐渐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无言的沉寂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