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机的降落标志着此次旅行的地点落定在大理苍山之上的荒草坝机场时,眼前的景象似乎带有种不同于常日的奇异氛围。航窗淌着铅灰色的云层,它们如同巨大的水墨画,将海拔高达十九峰的苍山吞噬其中。
我身披的冲锋衣在零下五度的风中飘扬,我的手机突然弹出暴雪橙色预警,同时客栈老板的消息传来:“苍山索道关闭”。这和我想象中春日大理的“风花雪月”大相径庭。我拖着沉重的28公斤登山包,在雪粒洒满的古城石板路上前行。古城的路旁,樱花树在狂风中摇曳,的花瓣与冰晶交织落下,轻轻触碰我的脸颊,仿佛是无数温柔的。
我避入城门洞的阴影中,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白族老奶奶的手掌包裹着羊毛毡,她轻轻拍打着铜壶,壶中飘出的是酥油茶的香气。那茶香穿透风雪,抵达我的鼻端:“小妹,喝口茶暖暖身子。”这壶经过炭火慢炖三小时的茶汤,令我在高原反应与严寒中找回了味觉的活力。
次日,我迎来了洱海封冻的奇景(Frozen Erhai Chronicles)。原计划的环湖骑行变成了冰面徒步。前夜零下十度的低温让洱海边缘结成了翡翠色的冰层,仿佛三圣岛附近的渔船被定格在琥珀之中。当我踏上防滑链试图接近龙龛码头时,冰面突然发出破裂的声响,令我背上的生存物资装备剧烈晃动——这里面装满了2卓越生存物资。直到正午时分,阳光穿透了云层,洱海的冰面上折七彩的光晕,远处的苍山雪顶在蒸气中如海市蜃楼般显现。
在冰面的裂缝中,我发现了成群的弓鱼。它们的银色脊背在冰下划出神秘的轨迹。当地渔民破开厚重的冰层递来渔网:“试试吧,这些鱼能在冰水里生存三个月!”生吞鱼片的鲜美与芥末的辛辣交织在一起,让我在极寒中体验到了原始生存的震撼。
再一日的冒险是在苍山展开(Survival on Cangshan Mountain)。背着十公斤装备强行徒步苍山是一次艰难的挑战。海拔3100米的区域积雪深厚,GPS信号在磁场的影响下变得难以解读。突如其来的白毛风将能见度降为零时,我的防风镜结出了冰花。每一次登山杖雪地的感觉都发生了变化——从“噗嗤”到“叮当”,这暗示着下方已形成致命的冰壳。在观景台废墟中蜷缩的漫长时光里,体流失让我的记事本字迹开始模糊。
就在我几乎绝望之际,响亮的铜铃声穿透暴风雪。三位披着羊皮袄的采人如神话般出现。他们用火光点燃松枝,教我咀嚼辛辣的草果根以维持体温。他们的羊皮水囊里装的是梅子酒,让我冻僵的重新获得知觉。
“苍山是活的,”老采人用烟斗敲击岩壁,“你得学会倾听石头的声音。”进入第四天的探险(Rebirth in Hidden Valley),我跟随采人穿越冰瀑后的秘密通道,来到了一个时间似乎停滞的世外桃源。在这里,海拔2600米的蝴蝶泉边,粉紫色的报春花在积雪中怒放,而金裳凤蝶在泉水蒸腾的雾气中飞舞。
老采人展示的“本主崇拜”的深意让我领悟到这片土地的神圣——每块岩石都寄存着古老的灵魂。我在藤蔓编织的树屋里品尝了用苍山雪水慢炖的菌菇汤,味道的层次感令我惊叹不已。更令人惊奇的是,老采人用古老的方法帮助我治疗了冻伤的手指。夜晚降临,他们唱起了树叶伴奏的歌谣《泥鳅调》,悠扬的歌声惊起了林间的猫头鹰。
当旅行的第五天来临(Epiphany on the Return Journey),我沿着茶马古道走向喜洲时,脚下的靴子已沾满了彩色的泥土。稻田里,白族妇女用传统的方式染布的声音与远处的钟声和谐共存。当我在周城的扎染坊失手打翻了染缸时,阿妈却以宽容的笑容回应:“染坏了的布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