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顺子正在村南的密林中整理草地。对于小树林里藏着何种故事,他毫不知情。
此时已近中午,树木都沉浸在午睡的宁静中。树叶子在哑巴的竹耙下轻轻呻吟,阳光带着些许毒意,漫不经心地为哑巴的后背描绘出大朵的图案。
山道上缓缓走来两个士兵。虽然哑巴言语无法表达,但他的目光敏锐。他看出这两个士兵穿着与众不同,是日本。日本?哑巴对此毫无概念。日本来做什么?他也不明白。对于哑巴来说,自家的事都弄不明白,哪有闲心去琢磨别人的事。
两个走近了,停下观察,然后走进小树林,走到哑巴身边。他们的嘴巴动了动,一个用肢体语言示意哑巴把搂的树叶聚在一起。哑巴疑疑惑惑地眨了眨眼。另一个直接动手,把哑巴搂的草倒了出来。
哑巴的草覆盖了一大片地方。
日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阳光将他们的嘴巴照成两个。觉得这情景挺有趣的,哑巴咧嘴笑了,虽然发不出声音。
一个兵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哑巴看见后显得很激动。他急切地势,张大了嘴试图辅助表达。但兵手快,已经划着了火柴。火柴的火焰落到干草上,火苗迅速窜起。热浪将的笑意定格在脸上,他们后退了几步。
哑巴愤怒地挥起竹耙,击打燃烧的干草。火焰和烟灰在哑巴身边舞动,火苗欢快地哑巴的衣裤和皮肤。
兵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巴咧得很开心。
哑巴无奈地站在一片灰烬之中,感受到了自己皮肉的焦煳味。
尽管哑巴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但他的腮上却挂了几颗泪珠。
金牛山一带的战火响起,小钢炮和枪的声音此起彼伏。
哑巴在院里圈鸡,他的鸡共有六只。虽然他有三尺肠子,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的。鸡名义上是他的,但实际上他无法照顾它们,只能任由它们在山上寻找食物。他的母亲瘫在炕上,他是孝子,只能用鸡蛋换些粮食照顾母亲。
每当听到枪和小钢炮的声音响起,他就知道有日本兵来了,于是会把鸡赶回窝里。他在窝门外用石头垒起一道墙作为障碍。
当疲惫的日本兵从金牛山撤下来进入村庄时,他们闯进了哑巴的家。他家空空如也,但两个兵的眼神中流露出极度饥饿。一个兵在院里转来转去,听到了鸡叫,循声走向了鸡窝。
他们用捅破干垒起的墙,露出了鸡窝的门。六只鸡冲出门去,两个兵眼睛放光,展开。两只鸡被扎翻,兵急不可耐地用驱赶哑巴,让他去烧水做饭。
哑巴想到母亲还在土炕上奄奄一息,于是开始烧水并准备做饭的材料。火光映出他脸上的狰狞表情。他杀了两只鸡后煮熟了肉供自己和兵享用。
当两个兵吃得肚子时,他们便躺在门槛上休息。当他们离去时,村里的大街上有几块乌紫的血迹仍在残留地展开。村里的狗也因疲惫无力再叫唤了。
哑巴坐在锅台前发呆,空气中还残留着鸡肉的味道。鸡骨头散落一地,仿佛有一把在他的嗓眼处竖立着。某一刻他盯着其中一个刚刚吃得很饱的兵的后脑勺发呆、盯住了那只曾经砍过鸡的菜刀想到了二者之间的联系。他认出了这两个兵正是烧他草的那两个士兵。
于是他开始计划复仇的行动。他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兵交流并引导他们前往芦苇荡中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利用地形进行反击最终成功杀死了两个兵并将他们的尸体藏匿起来以避免被其他日本兵发现并报复整个村庄的人命安全也得以保全但最终他还是被绑在老槐树上被日本士兵刺杀身亡哑巴通过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划给村民看虽然他自己并不善于说话或沟通却仍希望能借助大家的力量阻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