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庭中微风
金乌跃过天际,玉蟾洒下光芒,天地间自然流转着宏大的气息。
人依阴阳二气而生,元精犹如屋檐下的,在明暗交错中映岁月的深浅变化。彭祖虽享八百岁高寿,并非因食用灵芝仙草,而是因他坚守了冲和之气;嵇康在竹林中打铁,并非为了生计考虑,而是借助金石之声来锤炼真元之气。
古语有言:“正气存于体内,邪气无法侵入。”这种气若在内存在,即使黑发变白雪,眼波流转之间依旧透露出少年的神采。
庄子观赏鱼于濠梁之上,察觉到天地间生生不息的气息;陶潜采摘菊花于东篱之下,守住胸中淡泊清新的气息。文徵明八十岁时仍执笔作画,墨迹如同新生的春藤;齐白石九十岁时仍握刀刻石,金石之作犹如初裂的冰河。这些都是养气之功的体现。
气脉在手腕之间流转,笔锋便不会老去;气韵在胸中充盈,眉目之间便春意。苏东坡夜饮时游承天寺,看到水草交错,原来是月下竹柏的影子——养气的至高境界,能见天地的清明。
养生如同呵护园林,七情六欲如蔓草般繁杂。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像园丁用剪刀修剪出朗朗乾坤;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则是用诗书作篱笆,守护着心灵的一方净土。江南的百岁老翁老妇,早晨起来必定整理花草,这不仅是为了赏心悦目,更是借助草木的清新之气来洗涤肺腑。
这其中蕴含的真意,正如《云笈七签》所说:“常使气通关节透,自然精满谷神存。”
现代人照镜子时常常忧虑鬓角的白发。顾恺之画裴楷脸颊上的三发,立刻让人觉得神清气爽;黄公望创作富春山居图,虽八旬始成却气贯长虹。养气的道理不在于抗拒岁月的流逝,而在于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当气足时,精神便完整;精神完整时,形体便得以驻留。即使额头添上沟壑,笑纹深处依旧能见到月亮从东山升起。这并非虚言,你看那敦煌壁画的飞天,千年彩衣飘然欲飞,依旧带着盛唐的春风。
庭中微风原创首发
XXXX年XX月XX日